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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/08/05 【主日信息】這是什麼?-20240804

聖靈降臨後第十一主日

第一經課:出埃及記16: 2-4, 9-15
詩篇經課:詩篇78: 23-29
第二經課:以弗所書4: 1-16
福音經課:約翰福音6: 24-35


熟悉路德小問答的弟兄姊妹,對於「這是什麼?」這個問句一定不陌生。無論是解釋十誡、信經、主禱文、聖洗禮或聖餐禮,路德千篇一律地使用「這是什麼?」作為問答的開頭。在進入今天的經文之前,我們要先花一些時間來談談這個問句。

還記得這個問句第一次說出口的場合嗎?那幾乎是在我們剛開始掌握問句,嘗試要探索身邊世界的時候。對孩童時代的我們來說,每一件事物都是陌生的、新奇的,我們開始想要知道自己摸到、看到、聽到或聞到的事物,到底是什麼?

於是,我們找到了最信賴的人──通常是我們的父母親,不斷地向他們詢問「這是什麼?」就這樣,經過了一次、兩次、十次、二十伺候,我們漸漸地學會了有些東西叫做杯子,有些則稱為椅子;有些是書本,有些則是玩具。

在今天舊約出埃及記得經文中,當以色列人看到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嗎哪,彼此詢問說:「這是什麼?」摩西回覆以色列人說:「這是耶和華給你們吃的食物。」雖然沒有直接為這個未知的食物命名,但也直接了當地告訴上帝的百姓,這就是來自上帝供應的食物。

接下來,以色列人花了四十年的時間,每天早晨營地周圍去撿拾這個從天上賜下的食物,他們仍然不斷地詢問「這是什麼?」「這是什麼?」最後,這個食物就被稱為「這是什麼」,翻成中文則稱為「嗎哪」。

許多基督徒在聆聽這段經文時,總是會好奇這個被稱為嗎哪的食物到底是什麼?對此,聖經學者有好些不同的看法。有人說,嗎哪是一種蚜蟲或介殼蟲產生的分泌物結晶,在沙漠或曠野中,分泌物會快速蒸發成為黏稠的固態。

又有人說嗎哪是一種帶著甜味的樹脂,小蟲在樹皮上鑽孔之後,這些孔洞便會滲出蜂蜜一樣的液體,風乾凝固後會從樹上掉下。還有另一種說法是,嗎哪是一種類似青苔或地衣的植物,在曠野中隨處可見。

這些知識對求知慾旺盛的基督徒而言,固然有重要性。但我必須要說,聖經在許多時候提供給我們的是最根本與基礎的知識;然而,當我們越發想要了解聖經中各式各樣記載的細節時,很多時候已經逐漸偏離了聖經所要向我們傳達的訊息。

舉例來說,當你吃芒果吃得津津有味之時,孩子們可能會很興奮地跑到你的面前詢問你:「這是什麼?」這時候,他想要知道的是他能夠不夠像你一樣,把這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東西放到他的嘴巴裡。

但這時候如果你翻開百科全書,找到芒果的那一頁,告訴他芒果原產地在印度和馬來半島,是一種熱帶水果,開花與結果時需要較高的溫度,最好種植在排水良好且含腐植質的砂質土壤。再告訴他芒果有豐富的維生素A與高含量的膳食纖維,對人體的健康很有幫助。這時,猜猜孩子的反應會是什麼?

各位親愛的弟兄姊妹,當我們讀到聖經中有關嗎哪的記載時,會有一股強烈的好奇心,想知道究竟嗎哪是什麼樣的食物,它的來源、它的味道、它的烹調方式、它的營養價值等等。不要忘了,以色列人其實跟我們一樣,對這個全然陌生的食物感到好奇。

但面對「這是什麼?」的詢問,摩西只給出了對以色列人最需要知道的答案:「這就是耶和華給你們吃的食物。」正如面對著急地想知道芒果是什麼的孩子,父母的回答只需要是:「這是芒果,是你可以吃的水果。」

必須要澄清的事,這樣的回答並不是鼓勵大家從此以後,對於不清楚的事物不用打破砂鍋問到底。而是我們必須理解,「這是什麼?」這個問句有兩個重要的意義,第一,詢問者是基於對事物的未知而向全知者發出詢問;第二,詢問者得到答案後,全心相信所得到的。

此後四十年,以色列人就在對這個食物一知半解的景況下,相信這食物就是上帝的供應,為要使他們在曠野無法耕作的景況下,仍然得以飽足。

場景換到今天的福音經課,上週我們才提到耶穌用五餅二魚餵飽五千人。這週我們就讀到,這些被餵飽的人想要尋找耶穌,而耶穌也一語道破他們的心態:「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,你們找我,並不是因見了神蹟,乃是因吃餅得飽。」

眾人所理解的食物,是五個餅和兩條魚,他們知道要到哪裡捕魚,也知道如何磨碎榖物後製作成餅。但他們仍然對耶穌感到好奇與陌生,因為竟然有人可以無限制地供應食物讓人飽足。

我們可以將這整段對話是為人們對耶穌的探索,比起吃不完的餅和魚,他們現在更在意耶穌是誰。因此,耶穌最後告訴他們答案:「我就是生命的糧。到我這裏來的,必定不餓;信我的,永遠不渴。」

至於為什麼活生生的耶穌可以是生命之糧,為什麼到祂那裡來的必定不餓、信祂的永遠不可,這些聽起來很重要的理由與解釋,其實並不怎麼重要。重要的是,耶穌是生命之糧,正如以色列人只需要知道,哪嗎是上主給他們吃的食物,就夠了。

各位親愛的弟兄姊妹,今天的經文與其說是記載上帝如何照顧祂子民的神蹟,倒不如說是要激發我們軟弱的信心。無論是舊約經課或福音經課,它向我們發出挑戰,我們是否像那全心信靠父母的孩子一樣,不但謙卑地向上帝詢問「這是什麼?」也真心相信祂告訴我們的答案,就是我們最有益處的答案。